威马用户中心石桥店透明的玻璃大门紧闭着 记者 唐登涛 摄

记者 唐登涛

最近，不断有消息传言，威马汽车在上海和北京的线下门店大部分已经关闭，其销售渠道基本处于瘫痪状态。其实，不光北京和上海，在杭州的威马汽车门店，也基本上都已退网。记者走访市场获悉，目前在杭州市场，威马只剩下一家门店，而且这家店也基本处于半歇业的状态，春节前早早地就关门放假了。

商场门店均已撤出

一家用户中心店开开停停

威马汽车的营销网络采取的是“直营+加盟+代理”的销售模式，其中直营店只占极少数。其官网显示，目前在杭州共有6家体验馆、2个服务之家、2个用户中心，不过每个网点后面都没有电话号码。即使通过网络查到了联系电话，也大多数是400开头的厂家咨询电话，打过去基本都没有人接听，或者显示“无人接听，请稍等”。

杭州来福士广场、滨江宝龙城和杭州西溪印象城的一楼，都曾有威马汽车的体验馆入驻，但这三家商场的客服人员昨天向记者证实，威马的体验馆已经撤出商场很久了。

威马用户中心萧山店的电话虽然有人接听，但对方说，去年已经退网，退网后搬到丁桥卖极狐汽车去了。

有知情者透露，目前杭州只有原西狗茂商场对面的威马用户中心石桥店还没有退网，要看车、买车、维修可以找这家店。

不过，昨天下午两点半，记者在石桥路上找到这家店的时候，透明的玻璃大门紧闭着，店里没有一个人，只有三辆上了绿牌的威马电动车摆在空荡荡的展厅里。展厅二楼还挂着“买威马、惠理财”的蓝色促销条幅。隔着展厅左侧的透明玻璃，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张“跨年狂欢购车节”的易拉宝。整个展厅，给人的感觉是已有一段时间没人在里面活动了。旁边紧邻的一家汽车4S店的员工说，这家威马门店，2022年基本上是开几天，又关几天，一直没有持续正常营业，“感觉日子比较难”。

记者电话联系了这家威马门店的内部人士，对方表示，目前这家店还在经营，只是店里只有试驾车，没有展车，最近销售顾问也都提前放假回家去了，如果要看车，得等到2月份恢复营业后，“至于威马汽车的情况，我们也在等待，听说2023年可能要上市 。”

有杭州汽车业内人士透露，去年威马汽车有很多员工离职，过去认识的很多威马员工，如今大部分都已经跳槽了。

针对线下门店大部分关闭的现象，威马汽车一位内部人士回应，近期威马正在调整部分城市的经销商网络，有一些经销商门店会暂时关闭，“近期的调整是在为后续开设自营店做准备。用户如果有售后需求，可致电威马官方客服，询问所在城市最近的可提供服务的门店地址和联系方式。”

从新势力第一阵营到欠薪、停产

威马汽车成立于2015年，由曾在吉利担任高管的沈晖创办，总部位于上海，是国内造车新势力中最早实现量产交付的企业。从2018年开始，威马相继推出了EX5、EX6、W6、E5等车型，妥妥地位于造车新势力第一阵营。数据显示，2019-2021年，威马汽车合计销售7.89万辆汽车。

不过，和其他造车新势力一样，电车销售“卖一辆亏一辆”，威马也面临同样的窘境。在2022年之前的三年里，威马累计亏损174.35亿元。

从2021年下半年开始，随着上游原材料不断涨价，加上国补退坡，新能源车企的利润空间被不断压缩，造车新势力企业纷纷陷入“每一家销量都在增长，每一家也都在亏损”的怪圈。为此，从2017年至2022年3月，威马先后完成了A-D轮共12次融资，募资总额超过350亿元，为上市前融资额最高的造车新势力企业。

然而，融资的速度赶不上烧钱的速度。虽然威马先后寻求通过海外、科创板以及港股IPO，但均没有成功。严峻的经营形势和资金压力，使得威马的产品节奏被打乱。2022年以来，威马汽车没有推出一款全新车型，原计划发布的新车威马M7也一再爽约。

从去年10月起，不断有威马汽车门店关闭、温州工厂停产的消息传来。有老车主在网上吐槽，车子坏了好几个月，却到处买不到配件。乘联会统计显示，2022年威马汽车销量不到3万辆，同比下降33.3%，面对蒸蒸日上的新能源市场，威马汽车开始明显落后于造车新势力同行。

2022年11月22日，一封名为《和衷共济，共渡难关》的威马汽车内部沟通信在网上流出，信中显示，2022年的威马不仅受到上海、北京、成都等地疫情的影响，也面临供应链的巨大挑战，材料成本急速上涨、供货不及时等严重问题影响威马汽车的生产。在信中，威马汽车称将通过一系列财务措施降低运营成本，包括高管和员工降薪迟发等。

沈晖自勉：“像牲口一样活下去！”

为了活下去，威马汽车也一直在寻求外部资金支持。有消息透露，威马汽车正试图通过借壳上市，实现弯道超车。

1月12日，港股上市公司APOLLO出行披露公告称，其全资附属公司已与威马控股订立协议，拟以20.23亿美元（约136.96亿元人民币）收购威马汽车已发行全部股份。APOLLO出行成立于2002年，前身为德国小众超级跑车制造商Gumpert。2021年，威马汽车通过一系列换股安排，成为APOLLO出行的最大股东。

当天，威马汽车创始人、CEO沈晖在个人微博分享了一段电影《芙蓉镇》中的经典片段。视频中只有一句台词：“活下去，像牲口一样活下去。”

这，或许正是威马汽车目前的目标。而威马能否借壳成功，暂且拭目以待。